◆中图分类号：F230文献标识码：A
内容摘要：创新是企业发展的动力来源，是一个具有复杂特性的系统工程。本文在介绍复杂科学理论的基础上，研究企业作为一个复杂适应系统（CAS）的创新过程：企业创新产生于复杂系统混沌的边缘，系统的涨落性是企业创新的起点，正统系统和影子系统的交互作用构成了企业创新的根本机制，企业通过自组织“双环”学习可以提升企业创新的能力与水平。
关键词：复杂适应系统 企业创新 涨落性 自组织
在信息更新急剧加快的条件下，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体现为持续的创新和不断的突破。这就要求企业必须有能力比竞争对手学习得更快，迅速适应环境的变化，不断提高自己的创新能力。因而，用复杂科学的理论来指导“学习型组织”积极提高其创新能力应当成为企业内部普理的中心任务。
复杂科学理论中企业创新的依据
复杂科学是国外20世纪80年代提出的主要研究复杂性和复杂适应系统的科学。它目前虽还处于萌芽状态，但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复杂科学理论在管理领域的应用与研究，对于认识企业的本质以及研究企业创新机制具有重要的意义，同时也是复杂科学理论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
复杂适应系统的混沌边缘孕育着创新。复杂科学理论认为，复杂适应系统具有两个极端状态 ：稳定状态和混沌状态。当系统处于稳定状态时，系统墨守陈规，没有创新；系统处于混沌状态时，此时系统极端不稳定，甚至可能土崩瓦解，这时系统也谈不上发展与创新；但是，当系统处于稳定和混沌之间的一个狭窄区域里，特别是处在混沌的边缘时，系统就处于创造性空间。这时的系统就成为一个具有很强学习能力的学习型组织，在其自组织、自学习过程中，具有创意的行为模式可能涌现。处在混沌的边缘，组织会呈现出全部的创造潜能。总之，混沌的边缘是既有不稳定的特征，也有向稳定性发展的趋势，正是复杂系统能够自发地调整和存活的地方，它最容易孕育新奇的创造。
复杂适应系统的动态非线性造就了创新。复杂适应系统总是处于产生、发展、灭亡的循环动态变化过程中，从一种状态转变到另一种状态。非线性和不可预测性是复杂适应系统动态演化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特性，系统个体之间的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的联系是纵横交错的，是非线性的。CAS理论把非线性的产生归之于内因，归之于个体的主动性和适应能力。这样具有主动性的主体的适应能力造成了复杂适应系统的非线形，而系统的这种非线性特征又是导致系统长期行为具有不可预测性。系统的不可预测性使系统在宏观层面上呈现出一种“涨落性”，在涨落过程中就有这样或那样的创新形成。
复杂适应系统的自组织能力加速了创新。自组织是指系统中许多独立元素在没有特意的策划、组织、控制下而进行的相互作用、相互影响、自然演化的结果，也是系统不需要外部指令，而在一定条件下自行产生特定有序结构的过程。系统的有序正是源于系统在混沌状态下的自组织能力。自组织产生的条件有：系统是一开放的系统，与周围社会和自然环境系统不断进行着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系统处在发展水平不平衡状态，即系统内各个体发展水平之间产生了不一致；系统内部存在诱导其随机涨落的力量，也就是存在着一种将系统推向远离平衡又能够通过自组织达到一种新的平衡的力量。企业中各个主体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在没有外部指令的情况下，通过系统的自组织能力，在一定条件下产生特定的有序结构，为企业创新提供加速度。
企业创新的复杂性分析
复杂性是客观世界的本质，是复杂适应系统的基本特征。主体的自适应性造就了复杂适应系统复杂性，复杂性虽然表现为变化无常，但其背后有捉摸不定的“隐秩序”。复杂科学的魅力就在于揭示这些 “隐秩序”，为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提供有力的武器。企业这个复杂适应系统由众多的行为主体（股东、经理、职工等）构成，并受外部环境（其他的CAS，如顾客、供应商、竞争者、政府等）的制约。企业中的自适應主体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并受到来自外部环境的约束，他们之间的非线性造就了系统的复杂性。企业的创新活动，产生于系统的混沌边缘，其复杂性表现为三个方面：
企业创新的环境是复杂的。企业创新是企业内部主体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结果，也是企业与外部环境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结果。外部环境向企业创新系统输人负熵流，减少系统内部的不确定性。同时，外部环境为企业创新提供正确导向和强有力的支持，方便企业正确地选择自己的创新方向。企业创新的外部环境有政治环境、市场环境、资金环境、科技环境和文化环境等，它们之间是错综复杂的并且是复杂多变的，同时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因此，环境不确定性、动态性及其影响因素的非线性交互作用必将增加企业创新的复杂性。
企业创新的主体是复杂的。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企业创新的主体已不只是单个企业家，也不仅仅是整个企业，而是由企业、高校、科研机构、关联企业、中介组织和政府所组成的多极主体。企业创新的这些多极主体纵横交错，通过不断的学习来增强适应能力，创新主体的自适应行为造成了整个创新系统的非线形，即一个很小的行为可能造成系统急剧的变动。
企业创新的过程是复杂的。系统集成网络创新模型认为创新过程不仅是一体化职能交叉过程，而且是多机构系统集成网络联结的过程。具体讲，企业创新是企业、研究机构和政府等各个不同行为主体采取一定的联结和运行方式，相互渗透、相互作用、相互激发的过程，是科学技术发展、市场需求、经济环境条件等多种因素交互作用的动态过程，并且不断从自身和环境获得反馈信息以实现向更高的创新水平进化。因此，创新过程不再是线性的直线模型，而是非线性的网络模型，而非线性是复杂性最明显的特征。
复杂科学理论的企业创新阐释
（一)随机涨落性是企业创新的起点
复杂科学理论认为：系统从无序到有序再到创新的演变过程是通过随机涨落实现的。没有随机涨落，就没有系统的创新和发展。在远离平衡的开放系统，涨落对系统起着建设性的作用，是系统有序演化的诱因。企业在创新过程中，通过随机涨落因素形成巨涨落，最后促使企业创新和创造。诱导企业创新的涨落因素主要有：
企业家的“灵光一闪”引起企业创新。企业家突发奇想的“智慧”对于企业的发展与创新具有重要意义。因此，企业家应具有远见卓识、敢冒风险、积极进取的人格特征，这样他们凭借自己知识、经验和灵光一闪的“智慧”，所作出的一些大胆的决策，就可能引起企业巨大的“涨落”，引发企业创新。
企业员工的创新思想引起企业创新。员工是企业的一线工作者，他们的创新思想对于企业的创新同样重要。因此，在企业管理中要发挥民主的作用，要保证言论自由，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利用企业员工的思想创新也可能形成企业的“涨落”，导致企业创新。
市场需求和科学技术的进步引起企业创新。市场需求和科技进步都能导致企业创新。市场有新需求，刺激企业研发新产品；市场需求有变化，刺激企业由旧产品转向新产品。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技术的新发展可能引起根本性的企业创新。
（二）企业中正统系统与影子系统的交互作用是企业创新的根本机制
企业创新是企业中正统系统与影子系统交互作用的结果，正统系统和影子系统是从逻辑上对企业的一种划分。迈克尔·C·杰克逊(Michael C.Jackson，2005)，认为“正统系统是由企业主流文化以及支持这些文化的结构、过程和权力等级体制组成。它促进在追求组织目标中的‘一般管理’，同时对于保证产品和服务的有效传递及对遏制冲突和焦虑不安是绝对必要的。影子系统则是由那些蕴藏矛盾、冲突和变化潜力的、非正式方面组成的。” 虽然正统系统和影子系统发挥的作用不同，但对企业创新来说二者缺一不可，两个系统的交互作用是企业创新的根本机制。正统系统的作用是使企业维持一种平稳的状态，遏制企业发生剧烈的变化。影子系统则使企业始終具有一种变化的趋势，它通过两种途径发挥作用：一方面，当影子系统运转不良时，而正统系统又不能及时制止，这时企业达到一个过于活跃的状态—混乱；另一方面，当影子系统运转良好时，它使企业处于适当活跃的状态，它通过产生新的思考方式来挑战正统系统，通过展示足够的张力和危机方式来取代正统系统某些部分，这时企业创新活动变得比较简单。总之，虽然两种系统发挥的作用不同，但它们的交互作用，把企业推向创造性空间，即企业创新的空间存在于正统系统和影子系统之间的混沌边缘。
（三）企业通过自组织“双环”学习来提高企业创新的能力
企业的创新过程是企业通过不断的学习，利用已有的旧知识去探索、发现新知识的过程，企业的创新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是由企业的学习能力来决定的。企业学习分为个人学习和组织学习。个人学习是指人们不断地寻找和发现自己和别人的行动方式和结果，据此做出正确判断并采取行动，对有利于个人目标实现的行为重复执行，对妨碍个人目标实现的行为则回避或予以修正。组织学习不同于个人学习，它是在组织的工作过程中进行的，全体成员通过实践、相互影响并进行创新时所进行的学习，它是建立在个人自主学习基础上的，但不是停留在个人学习的层面上，而是要形成共同的认识。这就是企业的自组织“双环”学习，企业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与外部其它复杂适应系统的物质、能量、信息的互动。自组织“双环”学习是学习的最高境界，它对企业创新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企业在自组织“双环”学习中不断地认识环境、适应环境，从而提高企业创新能力和水平，增强企业生存和发展的能力。
综上所述，企业创新过程可以用复杂科学理论来阐释：企业创新起始于系统的动态涨落性，涨落性是开放的复杂适应系统的重要特征，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会遇到很多的涨落因素，涨落通过系统非线性的扩大，最后形成企业的发展和创新；正统系统和影子系统的交互作用是企业创新的根本机制，正统系统试图维系系统的稳定性，而其影子系统则试图破坏系统的稳定性，他们之间交互作用能把企业推向混沌边缘，而混沌的边缘是生命和创造性的源泉，因而，正统系统和影子系统的交互作用可以拓展企业创造性空间；企业可以通过提高自组织“双环”学习能力来提高企业创新能力，自组织“双环”学习可以跨越组织边界，从外部变化环境中获取最前沿知识，是最高境界的学习，可以为企业创新提供更多的动力。总之，企业要实现不断的发展和创新，必须建立和健全正统系统和影子系统交互作用的创新机制，营造一个较为自由宽松的创新氛围，拓宽企业创新的空间，积极诱导企业创新的涨落因素，不断提高企业自组织“双环”学习能力。
参考文献：
1.徐绪松，吴强.管理科学的前沿—复杂科学管理[N].光明日报，2005
2.成思危.复杂性科学探索（论文集）[c].北京:民主与建设出版社，1999
3.傅家骥，姜彦福，雷家肃.技术创新—中国企业发展之路[M].北京:企业管理出版社，1992
4.曾国屏.自组织的自然观[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
5.饶扬德，王学军.复杂科学管理视角:企业创新机理研究[J].中国科技论坛，第6期
6.杨武.技术创新产权[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