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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住居民促进“边缘村落”的活化

时间:2022-03-12 09:43:52 浏览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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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日本学者曾提出“边缘村落”的概念,即认为高龄居住者达到一定比例且住房空置率过高的村落将走向衰亡。本文认为村落并不一定要依赖常住者才能维持,而是可以通过非常住者在村落中的活动来保持村落活力。论文以广岛县三原市的两个离岛为例,阐述了两个离岛通过艺术家、建筑师、民间组织和两地域居住者进行艺术项目的开发,使得原本衰落的村落得到了复兴。

关键词:边缘村落;两地域居住;乡村复兴

doi:10.3969/j.issn.1002-8439.2018.04.007 中图分类号:TU984

文章编号:1002-8439(2018)04-0037-05 文献标识码:A

Marginal Community’s Regeneration by Non-local Residents: The Case Studies on Two Far Islands Communities

Kentaro YAGI, LI Yun Translated by NIU Miao

[Abstract] Japanese scholar uses the concept "marginal community" to describe the rural communities with high proportion of elder residents and high housing vacancy rate, and consider these communities to be declining. This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rural communities do not necessarily rely on constant residents to maintain themselves, but can gain vitality from activities of non-local residents. It uses two offshore island communities in Mihara as examples to show that marginal communities can be revived by activities such as art project carried out by non-local residents including artist, architect,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 etc.

[Keywords] marginal community; non-local residents; rural regeneration

引言

当今日本已经进入到农村人口减少的发展阶段。二十多年前就有学者提出过“边缘村落”的概念。与日本人尽皆知的总务省报告[1](报告指出日本国内无人居住房屋已达800万间以上)同样举足轻重的是“增田报告”[2-3],该报告点名指出了将来有可能消失的自治体(地方行政区域)名单,引起了日本社会的广泛关注,村落消失的危机也变得现实起来。

然而,对于单纯从居住者的年龄结构来判断村落是否会消失、是否属于“边缘村落”,近年来渐渐出现了很多不同的意见[4]。不少研究指出所谓“极限村落”也并非像大众想象的那样会简单消失[5]。实际上,提出“边缘村落”这一概念的大野晃先生本人也认为,不应单纯设定老年人群比例这样的“量”性规定,更应设置“质”性规定,以把握总体特征来进行定义[6]。大野先生同时也指出,山区的荒废会招致城市生活的荒废,如何使山区重生应该遵从日本全民的意愿。因此,虽然有主张说只要积极投入财政就能达成改善目标[7],但只靠“边缘村落”这一个概念,并不能确保村落研究专家的想法与社会大众的必然共识。

即使被初步界定为“边缘村落”,并有很多无人居住房屋,村落的可持续发展还是取决于由谁负责村落里的活动。通过U、I型人口回流①②实现移居,确实是村落持续存留的最有效解决办法,但本文的研究对象是“未必进行移居的非常住居民”,本文的核心问题是:村落是否必须由长期居住于此地的常住居民进行维持?从这一观点出发,探讨是否可能找到这样的新负责群体,其不依赖于常住居民却能维持管理住房及生活环境?其有哪些可能的不足?

本研究选择位于濑户内海的广岛县三原市小佐木岛和广岛县尾道市百岛作为案例探讨以上提出的问题(见图1)。

1案例离岛概况

1.1小佐木岛概况

从三原市中心乘高速船13分钟左右可到达的小佐木岛,位于以多岛景观为标志象征的濑户内海(见图2)。从明治到大正时期,该岛因造船而繁荣,盛时有多达数百名岛民居住,但随着木材造船业的结束,人口不断减少。至昭和40年代(1966—1975年),造船业已基本消失。之后岛民大多前往日本本岛工作,同时也在小岛上种植农作物,其子孙后代也基本上将生活地点移至日本本岛。

岛的北部有一块占地約10公顷的采石场厂址,它的存在极大地改变了该岛的轮廓。最近数十年间几易其主,曾多次有将厂址作为度假区或产业废弃物处理厂等二次开发的规划,但都中途夭折。采石场的开发是左右全岛经济的重要议题,因此岛民的期待与关注度较高,但随着采石场的不断易主,开发规划都不了了之。2008年1月,为阻止该厂址沦为产业废弃物处理厂,总公司设于广岛县福山市的一家企业,买下了岛上包括采石场厂址在内的10公顷土地。自此,采石场厂址不断易主的命运终于画上了休止符,但该企业并没有提出开发这片土地的后续新计划

2008年,小佐木岛上的岛民仅有8户共12人,平均年龄超过80岁,岛内唯一村落中也随处可见无人居住的房屋。2015年年底减少到6户7人。按照日本相关标准,该村落早已超过了村落存续的极限,几近消亡。即便如此,每年岛上举行清扫及除草等集体活动时,居住在附近的岛民及其孩子们都会赶来帮忙,村落环境的维护依然有序,很难断定该村落已面临存续危机。

每年日本盂兰盆节期间,都会有近百名相关人员来到岛上短期居住。此时能够接纳超过常住岛民10倍人数并实现短期居住可能的,正是平时无人居住的房屋。全岛共有22处房屋,供长期居住的仅有6处,此外有4处的居民处于“两地域居住”状态。剩余12处的居住程度为每年一次或每月两次不等,因此并不能将这些房屋单纯称为“空置房屋”。

1.2百岛概况

百岛,从尾道站前的栈桥乘高速船或轮渡约30~45分钟即可到达。全岛分为三个村落,居民超过500人,比小佐木岛的规模要大很多(见图3)。

岛上的造船业和盐田晒盐曾盛极一时,随着产业的衰落,人口也不断减少。目前当地的产业主要是出生于百岛的人口U型回流带动兴业的草莓种植业。虽然积极提供岛上住房吸引日本本岛的从业人员,但仍无法阻挡人口减少的趋势。此外,百岛出身的企业家充分利用过去盐田建造的太阳能发电厂,打造了一道新的风景。岛上出生的成功人士不在少数,这些企业家努力反哺故乡的姿态,给小岛的未来带来了光明。

根据“国势调查”(日本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10年共有293户545人居住于岛上。截至2014年6月,岛上的无人居住房屋达到203处,其中31处为全毁状态,可进行住房开发利用的有172处。其中约三分之一住房(56处)由房主或家人按一定频率使用,成为回家省亲或子女回老家时短期居住的场所,以及管理农田时的住处。这些按一定频率定期前往空屋的房主自行支付半额的村庄自治会费,除了在资金方面参与实质性的村落环境维持管理,在村落举行集体活动时也大都返岛参与活动,实质上为“两地域居住”的家庭不在少数。

尽管有116处房屋可供开发利用,但不用修复即可入住的房屋资源十分有限,马上可以入住的大都是有定期来访人员的住房。因此,如果要实现其他空屋的开发利用,有必要做好翻修整备工作。除住房之外,旧百岛中学和电影院等公共设施依然处于关闭状态,成为岛上环境提升的一大障碍(见图4)。

2“边缘村落”的活化实践——艺术项目活动

这两座离岛与一位艺术家的相遇,为我们展示了一条意外的村庄发展之路。活跃于世界舞台的现代美术家柳幸典,从当年的艺术活动大本营纽约到访濑户内海,他认为此地十分适合自己的创作生活,遂移居至此。最初开花结果于犬岛,之后逐渐扩展到濑户内海诸岛,取道海路推动了内海的复兴。小佐木岛与百岛便是其中两处幸运的小岛。

2.1小佐木岛BIO-Isle计划

小佐木岛的广大土地虽被买下,但小岛的具体开发计划迟迟未定。与柳幸典的相遇决定了小佐木岛的发展方向。2009年1月,柳先生提出了把全岛作为整体进行二次开发的构想,同年9月将此开发项目正式命名为“小鹭岛BIO-Isle计划”。

根据柳先生的构想,集结了环境、农业经营及建筑等领域的研究人员,不局限于采石场厂址问题,就如何解决全岛的发展进行了各项调研和实践工作。自2009年项目启动开始,除了岛民及来访亲人每年例行的赏樱和植树活动外,还联合岛民及相关人员共同参与了岛上的除草和清扫活动(见图5)。民间企业的社会贡献便成了村落环境维持管理中的重要一环。

十分可惜的是,由于采石场多次易主陷小岛未来于不确定的过往经历,如今岛上居民的子女们对民间企业的社会贡献和责任感依然持有怀疑态度。

对“小鹭岛BIO-Isle计划”的支持,还表现在为了消除“这个计划只是民间企业的营利活动”“民间企业的将来会左右小鹭岛BIO-Isle计划的将来”等错误认识,“设立公益财团法人并使其成为小鹭岛BIO-Isle计划的实施主体”这一工作被提上日程。2011年12月,设立一般财团法人——“Puequ里海财团”,计划性开展植树活动、废弃空置房等住房的二次开发利用活动、废弃耕地和果园的再生等主要项目,切实推动了内海风景和文化再生,并推进了“小鹭岛BIO-Isle计划”(见图6、图7)。从一个地方企业社会贡献活动起步的“小鹭岛BIO-Isle计划”,名副其实地成为了一项公益活动,对保全村落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2.2 百岛村艺术基地

百岛上已经废弃的“旧百岛中学”长期处于关闭状态,柳先生初步探讨了废校的二次开发可能性之后,亲自主持改建并成立了名为“ART BASE MOMOSHIMA”(百岛村艺术基地)的艺术中心。该艺术中心在推动岛上空置房的开发项目中,逐渐承担起维持岛上环境活动的重要作用。与小佐木岛一样,以柳先生为中心的艺术家、建筑师、设计师及研究人员在参与岛上清扫和祭典等活动的同时,通过艺术形式着手进行废弃房与空置房的再生活用。作为一个运营组织,其现阶段目标是成为NPO法人。

ART BASE MOMOSHIMA的活動不但受到尾道市政府的支持,与小佐木岛一样也收到了来自民间企业和个人的支援。与小佐木岛不同的是,这里有出生于百岛或尾道市的成功人士经营的企业或成功人士本人作为赞助商提供的活动资金。不同于小佐木岛成为民间企业援助的对象,在百岛主要依靠的是同乡成功人士的支援。

2.3 关于“艺术与地域”的讨论

下文笔者简单谈一下近年来盛行于日本各地的地域活化与艺术结合的现象。2000年始创的“越后妻有(地名)艺术节”,开办之初曾被投以诸多怀疑的眼光,但现如今社会上已逐渐承认其对“地域活化”做出的贡献,并进而催生了日本各地主办的多种艺术节。但是,如果不意识到艺术作为增添活力工具的局限性,生搬硬套,将会给地域和艺术都带来不幸。

针对作为“地域活化”载体的各种艺术形式,本研究选取的这两个项目与其他艺术案例截然不同的决定性因素是,这两项都是以“岛上优美环境的再生即艺术”为主题,并非人为地将招揽人群的艺术作品设计到环境中去,而是将再生的环境本身视为艺术创作的对象。

在这一点上,柳先生的这一系列项目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被冠以“新型公共艺术”的称谓,并归到“作品群”的族谱之中。但这些作品也频频招来疑问:“这是艺术吗?”尽管如此,至少在地域环境与村庄活化方面,比起那些纯属“活性化工具”的生搬硬套,已经带来了丰硕的成果,这是毋庸置疑的。

3 村落的未来:两地域居住是否能维持离岛的活力

谁能担起村落的未来?为了维持地域居住环境,哪怕增加一位常住居民都是十分重要的,但住房的利用开发主体不必仅限于常住居民。在小佐木岛和百岛案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顺利找出并确定地域生活环境的维持管理与空置房的二次开发这两大议题的负责主体,将极大地提高村落发展的可能性。

其一,“两地域居住”现象开始普遍。

兩地域居住是指不以长期居住为目的的居民群体。不论是小佐木岛还是百岛,都可以见到“两地域居住”在都市近郊的离岛已是十分普遍的生活方式。这里的“两地域居住者”在岛上举办集体活动时,通过在资金、劳动力等各个方面以不同形式参与其中。虽不能将其定义为“两地域居住”,但居住在小岛附近为了维护房屋或田地而频频造访的居民也不在少数。如果无视这些人群的存在,把平时无人居住的空屋简单划分为“空置房”,就有可遗漏该地域发展的巨大可能性,并导致关乎将来的决定性错误。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岛上没有常住居民该怎么办?怎样保证岛上常住居民的数量?这些迫在眉睫的问题尚没有明确答案,如果连最后一位常住居民都消失,未来究竟会怎样?这依然是个未知数。

其二,民间企业、财团法人、NPO法人等参与离岛生活环境维持的作用。

支援小佐木岛及百岛的企业,虽然在当地及业界有一定名气,但至今都还没有代表日本实力的全球化企业。换而言之,以这些企业为先导的社会贡献活动已成为当地发展的重要一环,但这不是极少数大企业才能做到的,是大多数中小企业都可以参与的。从“国土保全”这一观点来看,地域生活环境的维持存续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这些活动能够得到私有企业的积极支持,围绕着“边缘村落”的讨论也有可能向前迈进一步。

小佐木岛和百岛的研究事例表明,如果能够引进企业支持,未必要靠国家的公共资金投入才能组建地域存续体制。民间企业对有积极性的人群和地域进行支持,这样的体制如果能够推广,不论是行政、市民,还是身为参与方的企业,所有利益相关者可以携手共建一个幸福体制。

此外也有研究指出,这些活动的开展不单是地域贡献,正因为是“艺术项目”,本身也是对艺术及其作家的艺术支持。经济上取得成功之后成为艺术支持者的事例不在少数,此次所举的两个实例可以说是通过地域再生的艺术项目,既实现了对艺术的支持,其结果也带来了对地域复兴的支援,具有参考价值。

4结语

本研究就两个离岛维持村落活动的新负责群体——两地域居住者、民间企业、财团及NPO等外部主体参与离岛建设的事例,明确了未必要拘泥于长期居住这一条件而实现村落可持续发展的可能性。

本研究对象是离岛,其常见的“两地域居住”是目前常见于日本离岛和“农山村”的现象,与富裕阶层别墅避暑生活的“两地域居住”存在根本不同,这是普通家庭就可以实现的生活形态,增加这样的“两地域居住者”,未必会促进移居定居,但对维持村落的存续有重要作用。

此外,近年来民间企业的社会性责任广受关注,此次例举的两个实例可以说是企业致力于“边缘地域”存续活动的新型社会贡献形式。虽然不能说现今的大多数中小企业都已打好开展社会贡献的基础,但亦可期待本文举出的案例能够成为更多企业的范本。

回望本研究案例的离岛衰退现象,在中国快速的城镇化进程中亦比较多见,比如一些偏远山区的村落等。对于这些村落活力的维续,或许日本的这两个离岛案例可以给我们很多启示。

注:

①关于UIJ迁移的说明:U迁移,从地方搬到都市居住后又搬回地方;I迁移,从地方搬到都市居住或从城市搬到地方居住;J迁移,从地方搬到大规模的都市居住,随后搬到中等规模的都市居住。

参考文献:

[1]総務省統計局.平成25年住宅?土地統計調査による住宅に関する主な指標(確報値)[DB],2014.总务省统计局.平成25年根据住宅土地统计调查的住宅相关主要指标(确报值)[DB],2014.

[2]日本創成会議?人口減少問題検討分科会.提言?成長を続ける21世紀のために「ストップ少子化?地方元気戦略」[C].日本創成会議,2004.日本创成会议之人口减少问题探讨分科会.为了谏言21世纪"停止少字化的地方复兴战略"[C].日本创成会议,2004.

[3]増田寛也,日本創成会議?人口減少問題検討分科会.[提言]ストップ人口急減社会:消滅可能性都市896 全リストの衝撃[C].中央公論,2014.增田宽也,日本创成会议之人口减少问题探讨分科会.提议停止人口骤减社会:可能小时的城市全体名单[C].中央公论,2014.

[4]畑本裕介.限界集落論の批判的検討:地域振興から社会福祉へ——山口市徳地地域の高齢者生活調査を中心に[J].山梨県立大学人間福祉学部紀要,2010(5):1-5.畑本裕介.极限村落论的批判性探讨:从地域振兴到社会福祉——以山口市德地地域的老年人生活调查为中心[J].山梨县立大学人间福祉学部纪要,2010(5):1-5.

[5]山下祐介.限界集落論の真実——過疎の村は消えるのか[M].東京:筑摩書房,2012.山下祐介.极限村落论的真实——边缘村庄会消失吗[M].东京:筑摩书房,2012.

[6]小田切徳美.農山村は消滅しない[M].東京:岩波書店,2014.小田切德美.农山村不会消失[M].东京:岩波书店,2014.

[7]大野晃.限界集落と地域再生[M].高知:高知新聞社,2008.大野晃.极限村落与地域再生[M].高知:高知新闻社,2008.

[8]詳細は小鷺島ビオアイル計画ウェブサイトを参照のこと.http://www.kosagi.jp/ [online].小鹭岛BIO-Isle计划的网页[EB/OL].http://www.kosagi.jp/.

[9]Lacy Suzanne(ed.).Mapping the Terrain:New Gee Public Art[M].Bay Press,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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