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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基于知识协同视角，构建以知识协同为中介变量的产业联盟稳定对联盟绩效影响的理论模型，探索知识协同在产业联盟稳定与联盟绩效关系中所起的中介作用。在此基础上，根据从湖北六大产业联盟所收集的样本数据，对上述理论模型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产业联盟稳定对知识协同具有显著的正向性影响，知识协同对联盟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性影响，而产业联盟稳定对联盟绩效的直接影响不显著，主要通过知识协同的中介作用对二者关系进行传递，即知识协同在产业联盟稳定对联盟绩效影响中扮演完全中介作用。研究发现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揭示产业联盟稳定通过知识协同中介作用对联盟绩效的内在作用机理，为提高联盟绩效提供科学的实现路径。
[关键词]产业联盟；联盟稳定；知识协同；联盟绩效；影响机制
[中图分类号]F27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5024（2015）06-0040-04
[DOI]10.13529/j.cnki.enterprise.economy.2015.06.007
[基金项目]2013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分布式创新网络中多核心企业间的协同机理研究”（批准亏：71372201）
随着企业间合作行为愈发频繁，以企业为主体的产业联盟逐渐增多，而联盟的稳定是影响企业进行知识协同、推动联盟绩效提升的关键。近年来，产业联盟稳定与联盟绩效间的关系受到众多学者关注[1-3]，但他们主要阐述了二者的直接关系，对横亘于二者间的“黑箱”还有待于揭开。为此，本文构建了产业联盟稳定、知识协同与联盟绩效间关系的理论模型，以检验知识协同在产业联盟稳定对联盟绩效的影响中所起的中介作用。
一、文献回顾及研究假设
（一）产业联盟稳定与知识协同
产业联盟是以企业为联盟节点，通过节点间互动、协调、整合而形成的集聚群体，是一个在不断动荡变化的经济环境中维持生存和发展的有机体[4]。随着市场竞争的日益激烈和外部环境的变幻莫测，任何一个产业联盟都需持续自我更新和演化，而这种演化主要是依据组成联盟关系的企业内外部要素的优化，并在不确定环境下产生的自我保护和自身发展的行为[5]。联盟演化的关键之一就在于如何确保联盟的稳定状态，使联盟内企业之间的相互关系达到一个最优化状态[6]。产业联盟稳定就是表征联盟成员企业之间合作关系持续保持的周期性，也是联盟企业之间彼此信任的基础。
基于知识理论的学者认为产业联盟稳定形态的变化是由于企业为拓宽知识协同渠道而对联系模式的一种改变，而知识本身特性反过来又会对产业联盟稳定产生影响，知识分解程度高，联盟联系频繁，产业联盟稳定逐渐得到加强[7]。此外，在小世界特性的联盟中，企业为获取知识资源，其联盟形态也经过相应的自复制、选择、遗传、变异机制进行持续演化，使联盟具备更强的稳定性、联系紧密性和相互依存性[8]。在产业联盟稳定性逐步加强的过程中，会产生知识密集型服务机构，并嵌入到产业联盟稳定演化过程中，又进一步提高企业的知识协同能力[9]。由此可见，作为联盟节点的企业由于各自对知识、技术和信息等资源的需求和获取，会主动强化企业协同与交互过程，构筑企业间优势差异的“异质性知识桥梁”，修补企业节点间的弱连带，从而推动联盟联系的稳定性，促进联盟内不同层次企业间的知识协同。为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l：产业联盟稳定对知识协同具有正向影响。
（二）产业联盟稳定与联盟绩效
在产业联盟中，联盟作为企业间联结的集合，为联盟绩效提升提供了良好的平台[10]。产业联盟强联系本身具有频繁互动、联系稳定等特点，产业联盟稳定性的联结可促进企业间知识共享惯例的培育，挖掘企业间及企业内部成员间隐性知识，使高度嵌入性的隐性知识显性化[3]，为联盟绩效的塑造提供知识基础。另外，高稳定性联盟的紧密联系增加了联盟凝聚力和团结性，而联盟的凝聚和团结使得企业间的互信机制更加完善，对整体联盟产生正向影响，增强联盟绩效[11]。基于社会资本观的学者还把联盟成员的联系关系当作社会资本，在联盟中，各成员为摄取这种社会资本而主动进行组织学习[12]，进而有效地提升企业知识创新水平和资源的配置效率，从而提高产业联盟绩效水平。拥有稳定的社会关系联盟就能获得宝贵的社会资本，而具有宝贵的社会资本也就具备了在联盟内获取知识和创造新知识的能力，联盟绩效才能得以提升。由此可见，产业联盟稳定是联盟绩效提升的重要因素。为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产业联盟稳定对联盟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三）知识协同与联盟绩效
知识经济时代，知识对企业创新、竞争力及绩效的提升至关重要，知识逐渐成为企业的战略性资源之一。因知识具有稀缺和不可复制性，故知识协同可促使企业有效预测和感知外部复杂环境的变动并有效采取针对性措施[13]。企业通过获取外部知识可有利于企业进行资源整合，强化产品技术的独特性，提高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和产品核心竞争力[14]。且企业在知识协同渠道方面越呈现多样性，其知识的异质性就越明显，则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和绩效提升也越快[15]。类似的，知识及其来源渠道的多样性有助于提高企业的学习深度和广度，这为增强联盟绩效夯实了基础[16]。综上所述，知识协同是联盟绩效提升的关键前提和保障。为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3：知识协同对联盟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四）知识协同的中介作用
以往的研究表明，联盟成员企业之间合作关系保持时间的长短是联盟成功的关键要素，成员企业之间对彼此的信心建立需要经过较长时间的接触与交流，一旦信任关系确立，则企业的知识协同将变得较为便利，企业知识创新水平才能得以提高，从而提升企业创新绩效[17]。与此类似，产业联盟企业之间通过稳定的关系开展活动，并构建起相对长期的合作关系，能够形成正向循环，增加彼此信任，减少知识交易成本，促进知识快速溢出，进一步提升知识创新水平和联盟绩效[18]。联盟联结的稳定性不牢固会使交流与合作无法深入进行，从而带来差异化的知识共享和传递效果，由此导致企业对知识创造的混乱，削弱企业知识创造水平，阻碍联盟绩效的提升。为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4：知识协同在产业联盟稳定性影响联盟绩效的机制中起中介作用。
二、实证研究分析
（一）量表分析
本研究量表问项均在相关文献研究基础上，依照研究目的和专家建议进行了针对性设计，以保证量表的科学性和可靠性。量表采用李克特七级进行测量，从1到7分别表示从不同意到同意的程度。产业联盟稳定变量题项参考了Gilsing[19]所设计的内容，知识协同变量题项主要参考SiuWS[20]的研究设计，联盟绩效变量题项主要参照了Cole-man[21]和钱锡红[22]的题项设计内容。
（二）数据分析
1.样本特性
本量表访谈对象为湖北省六大产业联盟中的79个相关企业，访谈时间为2014年3月至2014年7月，共发放问卷900份，回收779份，剔除不合理问卷，最终有效问卷591份，回收有效率75.8%。从访谈企业地理位置来看，分布于湖北省六大产业联盟；从企业的性质所占比例分布来看，国有企业、非国有企业分别为67%和33%；从企业行业属性而言，服装类，旅游及金融类，制造业类，电子、制药、能源类，其他类分别为11%、14%、41%、30%、4%。从分布情况看，较为合理。
2.信度与效度检验
信度检验一般采用Cronbach"sα系数和一致性系数来验证；效度检验则可以通过因子分析来进行验证。本研究通过SPSS17.0软件对量表数据进行了信度和效度检验。研究表明，产业联盟稳定、知识协同、联盟绩效等潜变量的Cronbach"sα系数值、一致性系数值均在0.871以上，说明量表信度通过检验。另外，产业联盟稳定、知识协同和联盟绩效分别获得一个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表明上述三个量表因子清晰，累积解释变量率均在70010以上，建构效度亦通过检验。
此外，根据Fornell和Larck[23]对收敛效度和判别效度分析的原理，AVE若大于0.5，则表明量表收敛效度和判别效度能够通过检验。如表1所示，本研究潜在变量的AVE值均大于0.576，表明本文所选取的量表具有较高的收敛效度和判别效度。
3.模型结果分析
如前文所述，产业联盟稳定、知识协同和联盟绩效等变量均通过了效度和信度检验，在此基础上，根据前文提出的研究假设建立理论模型，并采用Baron和Kennyc241的检验中介效应原理，对知识协同的中介效应进行验证。本研究构建三个不同阶段的SEM模型，其中以产业联盟稳定为自变量、知识协同为中介变量、联盟绩效为因变量，三个阶段的路径显著结果与SEM模型检验指标如表2所示。
如表2所示，在第一阶段的SEM模型中，以产业联盟稳定为自变量、联盟绩效为因变量，β1=.428**，P 三、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本文通过将知识协同这一中介变量引入到产业联盟稳定与联盟绩效关联关系研究中，构建以知识协同为中介变量的产业联盟稳定对联盟绩效影响的理论模型。以湖北省六大产业联盟为背景，根据所收集到的样本数据，研究知识协同在产业联盟稳定与联盟绩效关系中所起的中介作用。研究结果表明：产业联盟稳定对知识协同有正向的显著性影响，知识协同对联盟绩效具有正向的显著性影响，产业联盟稳定通过知识协同的中介作用对联盟绩效产生间接影响，即知识协同在产业联盟稳定性对联盟绩效影响中扮演完全中介作用。这表明，在产业联盟中，稳定是企业形成知识协同和共享机制的重要保障[25]。在这一联盟交流平台上，来往联系企业数量众多，关系复杂，只要合作企业间建立互信的基础，企业间的合作与交流往往就会形成一种惯例而长期稳定地进行，而这种稳定的沟通会加强企业在知识、信息方面的共享和传递，企业员工则会在知识共享和传递过程中获取有价值的关键技术和知识。因此，产业联盟稳定有利于企业增强知识协同进而提升联盟绩效。 （二）政策建议 知识协同可以看作产业联盟本身就具有的一种能力，即在联盟创新中，实现最佳的人员、时间与空间之间的配合。同时，知识协同本身就是一种知识管理活动，通过协同研发、协同共享等方式，最终实现不同知识主体之间的紧密合作，尽快推动技术的创新与应用。从前文实证研究发现，知识协同视角下产业联盟的稳定对绩效影响较为明显，为此，应当关注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关注产业联盟知识协同4个基本要素的稳定，即产业联盟知识主体（参与者和由此形成的知识空间）、产业联盟知识客体（知识）、时间、环境（文化环境等）。二是关注知识协同中不同要素之间在知识协同中的“准确性”，即实现协同时间、协同对象、协同环境之间最贴切、最稳定的配合。三是关注产业联盟知识协同的多向性和动态性，即知识协同中会面向多个不同的方向，并不是固定给某个人或场所，而且知识在协同过程中也是动态的，即根据协同的具体环境、不同的主体和客体的状态等会产生知识的再次创新和演变。四是产业联盟知识主体在知识协同中的能动性，它们可以通过参与的知识协同传动，积极地提供新的知识创新理念，最终使得知识本身更加丰富多彩，知识协同创新的价值也会随之逐渐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