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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沙码头》的码头文化

时间:2022-05-14 18:25:02 浏览次数:

摘 要:莫怀戚老师的《白沙码头》让我第一次见识到重庆的码头文化。白沙码头有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呈现了独到的地域文化,这片土地养育了一批来自四面八方,出身也五花八门的孤儿,他们身上具有典型的码头性格--任性、不惜命,他们也有着自己的那一套行事法则。

关键词:《白沙码头》;码头文化

《白沙码头》是由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汇聚在白沙码头的一群孤儿共同演绎出来的。他们没有像刘备、关羽和张飞那样弄个桃园三结义,白沙码头这个他们共同生活的地方就是一个载体将他们汇聚到一起成了一个整体。他们活得肆无忌惮--天不怕地不怕、粗犷豪迈、真诚果敢。白沙码头既是这群孤儿的生活场所又是他们的精神家园,长大后的他们无论离白沙码头有多远,白沙码头都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占有一席之地,它就像有一种魔力能将他们聚集起来。白沙码头自身也就被赋予了某种文化。

一、码头文化之包容性

按莫怀戚老师的话来说“重庆是两江夹一个大山包”,因此重庆有很多码头,但是与南京、武汉、上海等地的码头有所不同。“重庆的码头,背后是山,是山坡还好一点,有的根本就是山壁。所以重庆的多数码头,不通公路,只有石级”,因此重庆的码头规模一般都很小。小码头区别与大码头除了规模的大小之外,更有“小码头可以处在人居之中,大码头则不行”,白沙码头就是小码头的典型。它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角落“缩在长江的一个尖尖的急弯里,同时也在一个山的皱折里”。从地理位置上看白沙码头是一个相对闭塞的小镇,但是它又具有极强的包容性。白沙码头这个镇子的居民成分十分复杂,有码头工人、产业工人、国民党的旧人物(譬如军医、文职人员、下级军官、中高级军官、中医)、农民等等,这里就是一个后来成为学者的七师兄所说的“山水结合部外加城乡结合部”。镇子的居民们领养了因所谓的“三年困难时期”留下来的来自四面八方,出身也是五花八门的一群孤儿,他们愿意领养这些孤儿。就是一条大黑狗杠炭也被收留了,“它不属于任何人,是大家养着的”。“白沙码头从不排外”,它就是这样一个地理位置相对闭塞,但是又极具包容性的地方。

二、码头文化之不惜命

白沙码头养育的这群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惜命。“众师兄弟从小就听惯了一句话:你们的命是捡来的。到后来他们自己也说惯了一句话:我们的命是捡来的”,他们从小喜欢打架,而且总往死里整,“打架没有真正的目的,纯粹是看哪个打得赢”,在他们眼中“命同钱一样,是身外之物”。大热天的重庆,码头更热,为了江水的那点凉,重庆人冒死也要跳长江,而且每年两江淹死的平均数字为一百二十人。白沙码头的这群师兄弟们同样也玩水,“每年涨大水的时候,部分师兄弟就要凫过对岸”,他们不干什么,“只看谁敢不敢玩命。奇怪的是那些娘老子,就由着这些龟儿子玩命。尽管有玩死了的,哭起来还是很伤心。年年都有玩死了的”。那种涨大水的横渡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是在玩命,所以他们还是很小心,但是不是怕死,是怕死了就没得玩了。

八师兄是不惜命的典型。他爱上了患有麻风病的绝色女子--金花。他想要和金花爱一场,哪怕会染上不治之症麻风病,“最多不过一个死!哪个不死?万岁万岁万万岁的,不也死了吗?”“传染了就传染了,有什么办法?”“没有病的人最后还是死了的”“不到很可怜的时候,就把自己解决了吧”,于是他们成了夫妻,做了夫妻做的那种事情。因此后来金花把别人给她的毒药自己留了一份,也给八师兄留了一份。以至于到了后来八师兄和初恋公主和好,他们也约定好了要一起分享这结束生命时毫无痛苦的毒药。

三、码头文化之行事法则

白沙码头的这帮师兄弟有着自己的行事法则,“这里的人认为,偷窃并不坏,抢劫不坏,杀人放火都不一定坏,但是说了话不承认,坏;告密、出卖,坏;同朋友的妻子好了尤其坏”。当他们遇到人生的两难选择时,抛个硬币用正反面来决定重大事件。他们行事并不仅仅是用拳头说话,更多的时候在白沙码头这片土地上他们采用的是遇事好商量的策略。

(一)偷窃并不坏

八师兄的那把世界名琴--史特拉琴就是偷来的,并且为了偷这把名琴八师兄撒了谎引发了一次激烈的武斗,不下十人在这次荒唐的武斗中死去,那把名琴的原主人也在这次武斗中死去。他们吃火锅用的上好的焦炭是偷来的,不过偷得不多也就用于集体吃火锅的时候。晚上集体吃大鲢鱼,扯出的电线和电灯都是大师兄从厂里污出来的。二师兄为秦琴的音准,用崭新的的铜片做成了新的音品,那铜片是老青猴从他们厂里偷出来的。在白沙码头偷窃是普遍现象,可是这里的人却也实诚。白萝卜开的那家小店居然能盈利就是最好的证明。因此,这里的偷窃同我们现在法律上明文规定的偷窃罪是有很大差别的!

(二)顺应天命与自我掌控

八师兄的初恋--公主背叛八师兄和八师兄的一个朋友即有妇之夫的小工人好上了。八师兄决定要杀了小工人,报仇雪恨。大师兄、七师兄和八师兄决定用神不知鬼不觉的车祸来进行报仇,他们邀请了车技最好的十三弟同他商量。十三弟在做决定的时候是有些犹豫的,这毕竟是有关生死的大事,可是他最后是以抛硬币看正反面来下定最终决心的,“我抛个籽儿,看老天的意思吧”。国徽面是不,五分是要,自己丢自己看。这样又给了十三弟自由选择的空间。如果说抛硬币决定是为了顺应天命,那么自己看是不是自我掌控呢?那么抛硬币的意义又何在呢?

又如麻柳滩为大师兄该不该离开白萝卜而进行的辩论,争论不休。最终也是决定拿个硬币丢个阄。国徽面是合,五分就是分。老十一抛过了头,硬币差点滚入岩下,赶来的大师兄一脚踩住。老十一后来说他敢拿生命保证他看到的是五分,但当时大师兄却说是国徽,大家往大师兄手心看去的确是国徽。抛硬币丟阄只是一种仪式,是为了使众人信服这是合乎天命,但最终的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或许也不是为了自我掌控而是逆天而行反抗所谓的命运。

(三)熟人社会遇事好商量

白沙码头就是一个熟人社会的缩影。他们爱打架,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用拳头去解决。白萝卜是外乡人,按当时的说法白萝卜离开原籍到外面谋生是被划分为盲流,抓住了要遣返。居委、街道的管理人员和户籍警要来带走白萝卜。居委会善良的林婆婆、坚持原则又懂得变通的陈户籍被圆滑的三师兄说服了--“关说还是不行的,还是请了客的”,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挣执,白萝卜被允许留下来了。

又如八师兄和公主谈恋爱的时候,上面有规定“学员是严禁恋爱的。一旦发现,格除无论”,但是“全体领导统一装糊涂”“在统一装糊涂的统一认识的会议上,分管这个的局领导读了一段毛主席语录,大意是政策的原则性和政策的灵活性相结合”。

反观我们这个现在所谓的文明社会,其实就是一个陌生人的社会,维系人与人之间的那点关系的无非是利益,而像白沙码头这样的真性情仿佛只能埋藏在我们的记忆当中。随著城市化进程的加快,白沙码头所承载的那些丰厚的东西正在消逝,白沙码头这个文化的载体也正在消逝或者说已经消失了。这不禁让我们深思,城市化的代价是惨重的,新旧文化交替时如何才能尽可能减少损失值得深究。

参考文献

[1] 莫怀戚:《白沙码头》,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

[2] 张育仁:《莫怀戚小说文化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年版。

[3] 张育仁:《重庆性格和码头文化精神的扛鼎之作-莫怀戚长篇小说<白沙码头>研讨会综述》,《重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6期5-6页。

[4] 唐云:《横竖是水、痴颠为谁?-我看莫怀戚小说<白沙码头>》,《重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6期第24-28页。

[5] 王本朝:《码头文化:<白沙码头>里的重庆形象》,《红岩》,2008年第6期第73-76页。

[6] 李怡:《白沙码头·重庆性格·莫怀戚-我看<白沙码头>的意义》,《红岩》,2008年第6期第69-72页。

(作者单位:重庆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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