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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我们的济南

时间:2022-05-24 16:50:06 浏览次数:

zoޛ)j馟駝?iZ感受到淳朴的家园气息和历史留给我们的厚度。

因为泉水多,老济南街巷路面多铺设青石板。石板顺着排列,中间宽大,是行人的通道,两边稍窄的石板,平时也可以走人,雨季就成了雨水和泉水的排水沟。这样的景致,当时怕是只能在济南看得到。除此之外,济南老城还拥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水巷。“几处流水几处桥”,桥梁也就成了济南独特的一景。木桥、石桥、拱桥、板桥,近百座桥梁,勾勒出老济南的泉城风貌。就连普普通通的街巷本身,也带着泉水的记号。像王府池子街、江家池子街、平泉胡同、涌泉胡同、玉环泉街、曲水亭街……泉水处处,水巷纵横,民居、小桥、街巷交错,演绎着济南千年的城市历史。

美丽退色 繁华依旧

芙蓉街的建立年代已无法考证,据史书记载,金、元时芙蓉泉旁边建有“姜家亭”;明朝中期,德王府右史、诗人许邦才曾在附近建“瞻泰楼”;清朝康熙年间,德王府故址建山东巡抚衙门,将德王府的西苑废为民宅,芙蓉街的路东也建起了民房和铺面……

芙蓉街曾是济南府最繁华的地方,商贾云集,多有豪门大院。著名的瑞蚨祥布店,清朝同治年间济南的第一家眼镜店“一珊号”,当时济南最大的百货商店“文升行” ,著名教育家鞠思敏、王祝晨、许德一等人开办的教育图书社均曾在芙蓉街落户。著名的画家俞剑华、岳祥书也曾经在这条老街上居住开业招揽学子。芙蓉街一度成为经营文房四宝、乐器文教用品、古玩字画以及印刷业为主的商业街,同时还聚集了刻字、铜锡器、乐器、服装鞋帽小吃店等店铺作坊,街道两边店铺鳞次栉比顾客盈门,加之街上的住户大多祖籍章丘一带,有做生意的传统,芙蓉街一度异常兴盛。

现在的芙蓉街,虽说不上最繁华,却称得上是济南最热闹的一条街。无数的小商小贩,在路两边各据一摊或一店,全国各地甚至欧美日韩等国的各色小吃琳琅满目。这里的饭菜并不比别的地方好吃,却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游客和济南人来这里吃饭。或许,吃的不是味道,而是一种感觉。在这些林林总总的小吃店以及酒楼中,我最喜欢的是会仙楼,他于上个世纪50年代开业,今天已成了芙蓉街上的招牌酒楼。油漩、甜沫、南肠、干烧昌鱼、九转大肠、明湖荷香酥鲤鱼,不管是你想得到的还是想不到的,只要是老济南菜都可以在这里大饱口福。

除了各色餐饮外,芙蓉街上还存在着各种手艺店,包括非常有名的泉城兔子王、玉谦旗袍,在这里可以买到山东各地的特色。我们穿梭于各个店之间,听人们讲述着各种传说故事,这一天过的显得格外充实。

芙蓉街过去有四座庙,从南向北依次为:土地庙、龙神庙、关帝庙、文庙。如今我们能看到的是靠近芙蓉街北首的关帝庙和北首的文庙。比起文庙,关帝庙更接地气,除了不收门票,每年的腊八节,关帝庙的师傅们会举行施粥活动,每年春节期间,还会举行“关帝巡游”活动。我们走进关帝庙,香火氤氲缭绕中,思绪已飞跃千年。

据家住芙蓉街的老人回忆,当年的芙蓉街是很美的。有多美?清代诗人董芸曾写诗:“老屋苍苔半亩居,石梁浮动上游鱼。一池新绿芙蓉水,矮几花阴坐著书。”这样的场景,我们今天已无从考证,唯一能感受得到的是老人们记忆里的芙蓉街。

当年芙蓉街的路面全部由大青石板铺砌,大小字号、作坊分列道路两旁。清晨,石板路上会飘着薄薄地一层雾气,远远望去,往来的行人似乎漫步于仙境之中,透过石板的缝隙就会看见在石板下面潺潺流淌着的泉水。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走在街上便会听到石板路下面淙淙的泉水声。旺水期的时候,石板下面的泉水会涌出路面,活脱脱一番“清泉石上流”的景象。到了中午,路边的商家纷纷张起白布搭成的凉棚,阳光只能从凉棚的缝中偷偷地钻进少许。在夏天,穿行于上有凉棚遮阳、下有清凉泉水的芙蓉街中,再来上一碗冰镇酸梅汤,那叫一个美。

漫步在芙蓉街上,虽然这里早已没有了过去的青石板路,再也听不到青石板下淙淙的水声,但经年累月世事沧桑的历史沉淀会使你一不小心就踩出一个故事来。你要把脚步放轻些、再放轻些……

曲径深深 最后的老济南

相比起芙蓉街的热闹,曲水亭街、西更道街、辘轳把子街、东花墙子街、马市街、金菊巷、翔凤巷则安静了太多,却更能体现出济南的地域文化。曲水亭街是济南老街中最有味道的一条街,不管是济南本地人还是外地游客都喜欢到这里走走,“家家泉水,户户垂杨”描绘的景象便是这里。

古时候,文人们喜欢在曲水亭街上下棋、聊天、品茶,每年农历三月三,他们便相邀聚会于曲水河泮,把酒杯里盛上美酒,放在木质托盘中,让酒杯顺着弯曲小溪漂流,酒杯漂到谁的面前停住,谁便要饮酒赋诗。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所说的“引以流觞曲水”就是这个意思。今天,我们依然能够在这里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下棋、聊天、品茶,只不过其中年轻人少,多数为老年人。

柳枝低垂,清泉绕街,秋日的曲水亭街在夕阳中显得格外有味道。如今,这已成为大多数人心中最后的老济南,只有在这里,才可以看得到传说中的济南人的生活状态。比如,附近住家的女人会在自家门前的泉水池中洗菜、洗衣服。

沿着街,这里共有23家临街商户,几乎都“身怀绝技”,每个人与这条街都有一个故事,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济南梦。我们走在曲水亭街上,跟随着一波游客在各个店中穿梭,一番谈话后,得知他们是带着父亲的梦想,回到父亲曾居住过的地方,拍一些照片回去以满足老父对老济南的思念。一路上,不时地会听他们谈到,“这里就是XXX,父亲曾经在这里XXX。”

“如果不是身体条件限制,我父亲是一定要亲自回济南看看的。他参加过济南战役,在济南生活了十几年,这里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些年,他一直想着回来看看。”其中一位女游客这样跟我说。

曲水亭街的南尽头接的是西更道街,这里曾是古代打更时所走的街道,很窄,只容得下两人并排走,街上唯一的风景是街边住家对自家门口的装饰。这里很静,偶尔会有人从这儿走过,也不会多做停留。

沿着西更道街一直往南走,大约3分钟的路程后,往西一拐,便是有名的王府池子。无论冬夏,济南人都喜欢到这里游泳。夏秋的时候,还有许多人在池子南边摆上矮桌,坐着马札,吃小龙虾喝扎啤。这里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感觉优哉游哉的,都市的紧张、烦恼到了这里,仿佛都被王府池子洗净了。

王府池子在唐宋时期就是一处园林胜地,原名灰泉。元代初年,都元帅济南公张荣在此建造府邸,其中的白云楼,被列入济南八景之一:白云雪霁。明代成化年间,德王朱见潾建德王府,将灰泉划入,为王府西苑之濯缨湖。清军攻占济南后,废德王府为巡抚衙门,将濯缨湖划出衙署之外。因其原属于王府,故民间称其为“王府池子”。

古人曾用“郭边万户皆临水”来形容王府池子以及周围,可如今,这样的胜景早已消失,但周边居民仍然受惠于池水。王府池子泉水从西北角的水道流出,曲折东流,穿梭于这一片老房子间,从王府池子到起凤桥,曲折的沟渠里涌动着的都是清泉,沿着街边水道缓缓流淌。泉水流经处,沿街不少住户或在泉渠沟洗洗衣,或取水冲洗院落,泉水和居民生活紧密地融合在一起。

池子北岸是有名的张家大院,据说是泉边历史最悠久的民居。据张氏家谱记载:张氏先祖曾是“大明德王驾前带刀指挥”。明朝成化三年(公元1467年)随德王朱见潾伴驾来济南,当时的驾前带刀指挥是正四品官职。张氏家族的祖辈10代人在明、清时期为官,官位最高的是第七代张圣符,官居武义都尉正三品。

我们眼前所见到的张家大院已经成为一家私房菜馆,面积也没有以前的大。原来的张氏家族大院建筑格局非常大,东有腾蛟泉(龙),西有起凤桥(凤),南北各有文武二庙相望,五进院落共50余间房屋。

从王府池子街9号,我们走进这个百年大院,在忐忑中,走到内院,生怕打扰到主人家。然而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整个大院非常安静,主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两只猫在我们眼前窜过。在内院,我们见到了那棵300多岁的石榴树,树干虽然不高,但枝叶繁茂覆盖了多半个院落,9月,石榴已经结满了枝头。300多年间,老树见证了大院走过的岁月,石榴依旧,只是相伴的人变了。

离开王府池子,我们将剩余的老街转完,此时已是下午6点。我们用了一天的时间转完济南的老城区,仿佛看透了济南的时光变迁。人离开,影子却还在那里。在芙蓉街、在曲水亭、在张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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