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蚂蚁文档网 > 述职报告 > “和谐之道”的世纪呼唤

“和谐之道”的世纪呼唤

时间:2022-05-22 16:45:04 浏览次数:

摘 要:《老子新说》(1)是一部带着中国传统文化馨香气息的人文著作,它以强烈的文学艺术魅力感染着大众的心。全书分为代序、正篇、辅篇和跋,共四大部分。代序是2007年2月为“国际道德经论坛”写的一篇文章。正篇为“老子新说”,依照《老子》八十一章的次序进行阐释,每一章的标题均为“新说”,且在“新说”两字后面,以方括号的方式加上作者所理解的该章的主旨。

关键词:老子 牟钟鉴 老子新说

作者简介:岑孝清,(1973—),男,布依族,哲学博士,浙江师范大学文化创意与传播学院。

《老子》,古有难于计数的注老解老,现有不少的评老论老,而《新说》似乎不在此诸家老学之列。何也?因为它重在“内容解读,不作细琐的版本考证。”如果说中国读书人没有不曾读过《老子》这部古老的经典的,那么如能读读《新说》这部文学色彩浓厚的当代著作,当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和遐想的。这部作品阐扬了中国传统儒、释、道三教的和谐思想,揭示了“和谐之道”的深刻内涵,为当代中国和谐文化建设的摇旗呐喊,给我们带来了世纪性的人文艺术之思:哲学、情感、批判、使命、文化。

哲学,在文学艺术的作品中,它并不高贵,尤其是面对大众,它更当还原自己生活的面目。《新说》是大众时代孕育的自尊自觉的作品,它以与大众心灵共振的方式诠释着文化自尊自觉的根据。所谓心灵的共振,是说它是以文学艺术作品的形式问世的,以独特的方式传播着中国哲学思想气韵。《新说》告诉我们,哲学不是那无人间烟火的虚幻灵境,不是那不求知己的空谷之音,不是那曲高和寡式的孤芳自赏。如果那样的话,哲学是无生命的哲学,现在,我们不妨借阅读《新说》及其同类著作的机会,去感受那本属于我们的文化真谛,去重新定位我们心中的哲学,去寻找人类社会的和谐之道。文以载道,说的就是这个。

情感,是属于作品的,亦是属于作品的创造者的。《新说》有着深厚而热烈的情感,那就是母爱和对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热爱。母爱,一种充溢于天地之间的母性之爱,一扇可开启出人类万象的妙门。《老子》文本曾谓“万物之母”、“众妙之门”,《新说》发而明之:“母亲对子女的爱是无私的,出于天性,不要回报,默默奉献,真正是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的,所以母爱是伟大的。将母爱精神扩大起来爱同胞爱人类,便是老子心目中的圣人。当母爱精神普遍为人类所接受的时候,便是大同世界。” 这是对母性一往情深的爱,它内涵深厚,寓意深长,回荡人间,充塞天地。《新说》在昭示着一个人类以来的话题:世界需要爱!《新说》还说:“老子用母子关系形容大道与万物的关系,这一方面比较形象的说明了大道的根源性和万物的派生性,另一方面也表现出《道德经》的女性文化特征。”这样看来,《老子》是女性同胞们的圣经了。《新说》体现出的又一个情感是对优秀传统文化的执著。这里,不仅仅是在陈述一个思想史的事实,发明一种见解,而且淋漓尽致地传达出作者及其作品对中国哲学思想的浓厚情感。母性之爱和对优秀传统文化的执著之情,这就是《新说》作者的个性情感。也因此,《新说》这一人文著作便有了和一般文学艺术一样的生命。其实,文学艺术的生命就是作者及该时代人们对现实生活的“事物”与“事情”的体验和升华。中国古代不少的思想家把“物”与“情”并举,更有许多的思想家把“事”与“情”并列。相较而言,前者是一种可贵的哲学思想,后者是一种难得的文学艺术思想。不过,中国古代艺术作品的魅力却在于融合“物”、“事”、“情”为一体,以此为艺术的境界,是谓“天人合一”。这是艺术人最深的情,是艺术作品至高的情。

批判,这是文学艺术不可或缺的灵魂。于《新说》而言,我们与其说它在肯定什么?不如先说它在批判什么。《新说》的批判精神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针对某种观点的反思性批判,这是一种理论理性的批判;二是对社会现象的鞭挞性批判,这是一种入世的积极批判。此两者在《新说》对《老子》第三章的阐发中得到了表现。《新说》不同意其它一些老学研究者以“批判性”来解读该章,而是自立了一种“阐扬性”的解读方法。《新说》所说的“阐扬性”解读方法,其实就是对于“批判性”解读方法的反思,是对一些解读《老子》文本方法的批判。基于“阐扬性”解读方法,《新说》认为第三章讲的不是“愚民政策”,原因之一可由“愚”字的意思得到证明,“在老子的词典里,‘愚’不是今日所谓蠢笨的贬义,而是质朴天真的含义,愚人正是老子树立的理想人格,是得道者的气象,老子希望整个社会的人群都能回归纯朴的本性,则天下就无不治了。”《新说》还特别提到:“我们身边有的人是大学问家,到老仍然诚实朴素,不会撒谎;但也有不少人随着年纪的增加和阅历的丰富,变得世故圆滑;有的年纪不大,却已经失掉了青年人的纯真,学会了阿谀逢迎、钻营取巧那一套所谓的处世之道,这是相当可悲的。”《新说》的批判精神,在解读《老子》第十二章时仍然有明显的表现,即对现代社会不良现象的批判,说:“本章的主要矛头,是批判贵族的享乐主义,其特点是奢侈浪费,追求外部感官刺激,而以心理和生理的失常为代价。这种批判具有历史感,又具有超前性,似乎是针对今天社会中腐朽侈靡生活方式而发的。现代时髦派的享乐,追求灯光的闪烁,音响的噪锐,节奏的快速,刺激的新奇,肉欲的高潮,常常使人心态颠狂。社会应该拒绝这种消极、颓废的娱乐方式。”对照当下的现实,我们仍然可以说,《新说》的现实性批判精神仍然是发人深省的。

使命,是作品之所以为作品的意义。《新说》是因使命而存在的。它直面中华民族精神文明建设的现实,放射出时代的精神之光,展现了中国传统“修齐治平”的风采。《新说》的这种勇于担当的时代使命与另一部作品《走近中国精神》是一脉相承的。该作品的序言中有一段话说:“当我写这篇序言的时候,我国人民正在抗击长江、嫩江、松花江流域空前巨大的洪涝灾害,进行着一场硬拼到底的殊死搏斗。水灾带来的损失无疑是严重的,但抗灾斗争也显示了中华民族大无畏的英雄气概,高度的牺牲精神、团结力量、关爱深情和异乎寻常的耐受毅力,其壮烈情景真是感天地泣鬼神,震撼着、净化着人们的心灵,从这方面说,又是一次巨大的收获。这种中华精神来源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它在新时代条件下得到了提升,在大灾难面前放射出璀璨的光芒。”(2)可以说,从20世纪的《走近中国精神》,到21世纪当下的《新说》,所洋溢的都是震憾我们心灵的时代使命感。这也许就是艺术作品永不熄灭的火焰。《新说》问世之时,恰为中华民族遭遇“5.12”空前自然灾难一周年;《新说》出版约两周年之际,恰为全国人民齐心协力,奋战在在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县抗洪救灾的战场上。如果说开卷是有益的,那么所开之卷正在将那气贯长虹的中华民族精神注入了我们的血液之中,并且使之沸腾起来。如果全面回首2008年,那么不光是作品在闪烁,就是我们的身心也在时代精神的激荡中升华,我们的肉体生命在时代中寻找到了它的归宿。这一年,中华民族沉着地成功地应对了罕见的空前的雪灾和震灾,谱写了新世纪中华民族精神的时代内涵;这一年,华夏儿女用实际行动勇对国际社会一些势力和一些人的偏见,由此唤起了新时代中国社会进程需要的新生力量及其精神;那一年,中国人民成功举办了奥运会,骄傲地将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展现于世界民族面前,显示了中华民族跻身并推动世界文明不断前进的自信力。这就是以《新说》为代表的许许多多人文艺术作品灵魂中的灵魂,生命中的生命。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曾出现了好几本关于《奥修》的书。如果说《奥修》果真能给我们带来一种宁静中离苦、神秘里入奥的异域文明况味,那么《新说》给我们的却是一种澹泊而不失激情、洒脱而不失担当的华夏文化魅力。如果说《奥修》无意于也不算为一种文化自觉的著作,那么《新说》则是一种自觉文化旋律中的自觉的著作。如果说堂皇讲坛上的讲演可以普施给城市里身心疲惫的大众予甘霖雨露,那么,《新说》这部来自于普通大学课堂的散发着传统馨香的著作还将会给读者带来世纪之思:文学艺术所载之道为何?《新说》承载的是“和谐之道”。

道,这是和谐的根,是一种存在之所以存在的存在。《新说》认同“道”,歌颂“道”。《新说》论“道”说:“道的本质和作用不仅不是表层的,也不是一般人认为的深刻,而永远是深藏的潜移默化的,所以说它‘玄之又玄’,宇宙间一切微妙的玄奥的道理皆源之于道,故道为众妙之门。”还认为,“在老子眼里,大道是原初世界,是终极真理,它存在于语言之外,又非语言能完全表达,只能‘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新说》更将《老子》所论之“道”与西方宗教信仰的对象分别开来,如在解读第三十四章时说:“大道并非人格神,亦非类似于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唯一至上神,它只是宇宙万物万事的最普遍的规律和最深层的本质,它是这个世界的统一性所在。老子对大道的歌颂不带有宗教信仰的成份,他是在歌颂伟大的自然力和宇宙的创生力。他对大道的信仰,是一种不具有神灵崇拜的信仰,是一种具有理性精神的生命哲学的信仰。”《新说》在诠释《老子》第六十二章时明确指出,“‘道者,万物之奥’是哲学本体论的提法。”

和谐,这是道的花,是一种存在所当存在的形式。《新说》以“和谐之道”为崇高理念,全面阐发了“和谐”的两个重要思想:仁和与中和。“仁和”是和谐之道的重要内涵。关于仁和,《新说》发挥《老子》第五章,说:“一般人看到老子这段话,误认为老子反对仁爱之道,其实老子看到儒家仁道有局限性,想超越仁而为至善至仁。庄子说:‘至仁无亲’、‘大仁不仁’,又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些话可以注解老子的‘天地不仁’、‘圣人不仁’。道家的思想包含着许多深刻的智慧,需要我们认真体会,不可被字面浅义所局限。”这里,《新说》不同意一般人的看法,对第五章进行了新的分析和发挥,意在揭示《老子》也讲仁爱,旨在阐发仁爱和谐之道。“中和”是和谐之道的又一重要内涵。关于中和思想,《新说》不但阐明了《老子》“守中贵和”的深邃含义,更对比分析了儒释道三教中和思想的各自千秋。如《新说》发挥“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写到:“儒佛道三家都主张守中,而其中有异有同。其同在于三家都不赞成偏颇之言,极端之行,都想有个最佳选择。其异在于儒家之‘中’便是‘中庸’之道,是人伦道德的最佳状态;佛家之‘中’是中道之义,是在出世与入世之间找出最佳的结合点;道家之‘中’是本然道性,返朴归真即为守中。二十八章谓‘知其雄,守其雌’,五十二章谓‘既知其子,复守其母’,其所谓‘守’,皆指守道,也就是守中,因为大道是无所偏私的。”《新说》认为“老子再一次强调了守中的原则,指出‘圣人去甚,去奢,去泰’。甚者极端也,奢者侈靡也,泰者过度也,皆违背自然之道,故皆当去除之。”《新说》还在差异、别异的理论基础上阐发了“和为贵”思想,说:“儒家的礼制重在强调差别,故说‘礼别异’,当然在别异的同时要‘和为贵’,不能造成对抗和冲突。老子不仅主和,而且主张‘复归于朴’,果能如此,则人们根本没有了分别之心,虽有差异而不觉其为差异了。”《新说》更阐发了《老子》关于“和”的理论,说:“‘和’即纯和、和谐。二章曰‘音声相和’,四十二章曰:‘冲气以为和’,‘和’皆指矛盾的统一、均衡、配合状态。老子认为大道的常态是和谐,而不是斗争,斗争或者绝对同一都是不良状态,应当避免。这与孔子‘和而不同’的思想是一致的。” 其实,“和而不同”的思想远不限于此。至少我们可以说,在中国和谐思想史进程里,至宋代,大哲学家张载完整概括到:“太和所谓道,中涵浮沉、升降、动静、相感之性,是生絪缊、相荡、胜负、屈伸之始。”(《正蒙•太和》)因此,《新说》所阐扬的“和谐之道”对“太和之道”是有所继承的。

谈到了继承,也就想到了发展。发展,是因为现实是指向未来的。艺术作品也是指向未来的。我们注意到《新说》的代序《道——通往和谐之路》(3)这篇短文是为2007年4月于西安、香港两地同时召开的“国际道德经论坛”作的。文中诠释和揭示了《道德经》的“道和”学说,发出了“和谐世界,以道相通”的文化自觉之声。这正是“国际道德经论坛”的主题。于是,我们发现了《新说》的秘密: 它在呼唤21新世纪中国文化的和谐建设。不过,路漫漫其修远兮。

注释:

(1)牟钟鉴:《老子新说》(本文简称《新说》),北京:金城出版社2009年。本文所引如无说明均出自该著。

(2)牟钟鉴:《走近中国精神》序,北京:华文出版社,1999年。

(3)牟钟鉴:《道--通往和谐之路》,载《中国宗教》2007年第4期。

推荐访问:之道 呼唤 和谐 世纪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