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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得+一+量+好+N”格式解析

时间:2022-05-16 13:00:06 浏览次数:

摘  要:现代汉语中,“V得+一+量+好+N”结构形式简洁、表现力丰富。这一结构内部存在两个小类:能力式和获得式,表示对某种技能的肯定性评价,包括较为丰富的情感类型,具有小夸张的意味和鲜明的口语色彩。从共时角度探究这一同形异构式成立的规约和条件,总结其格式意义,探究其语用价值。

关键词:“V得+一+量+好+N”;规约;格式义;语用

在现代汉语中,诸如“做得一手好菜”“打得一手好牌”“踢得一脚好球”这样的用例经常出现。此类结构以其简洁的形式、丰富的表现力而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本文以“V得+一+量+好+N”为关注焦点,将研究对象界定如下:

(1)母亲是个年过半百的农村妇女,不会写字,却绣得一手好花。

(2)过了十六年,李鲤姑娘十六岁了,长得天仙般地美丽,一条大辫又粗又长,唱得一嗓好渔歌。

以上例句中的“绣得一手好花”“唱得一嗓好渔歌”语表上均为“V得+一+量+好+N”,都是本文的研究对象。

表达“好”义的也可以是一些表肯定、赞美义的形容词或形容词性短语。例如:

(3)他们说话的时候都习惯以国语交谈,所以韩家人都能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国语。

此类用例也作为研究对象,一并归入“V得+一+量+好+N”格式中。

这一格式近年来已受到不少学者关注,如:王刚(2017)认为其核心构式义为技能评价。解植永(2018)认为这一格式来源于近代汉语表可能的“V得○”。李贞亮(2018)在生成语法的框架下,对“V得一手好N”结构的句法关系和生成机制进行分析。王娜(2016)在结构主义和认知语言学等语言学理论的指导下,对“V得一手好N”进行多角度研究。但量词位置上的词语并不限于“手”,而且“V得+一+量+好+N”是一个同形异构式,内部包含两个小类,情感类型多样,具有独特的语用价值。本文将分析这一同形异构式成立的规约和条件,总结其格式义,并探究其语用价值。文中语料均来自BCC语料库(网络版)、北京大学CCL语料库(网络版),因引用繁多,故不再一一标注。

一、“V得+一+量+好+N”成立的规约和条件

(一)“V得+一+量+好+N”中常量的分析

“V得+一+量+好+N”述宾结构共有六部分组成,其中的“得”“一”“好”为常量,“V”“量”“N”为变量,各有其特征。

“V得+一+量+好+N”中的“一”是数词,意义发生引申,具有“周遍”义、“全量”义,“计量”义弱化。出现在“好”位置上的词语,是与“好”义相近相关的一些表示赞美、肯定义的双音节、多音节形容词及其所构成的联合短语,語义上具有一定的稳定性。

“V得+一+量+好+N”为动宾结构,其中的“得“为助词,但是具有一定的特殊性。首先,“得”表示具备某种能力,“V得+一+量+好+N”可以转换成“能V+一+量+好+N”。如:“写得一手好字——能写一手好字;唱得一嗓好渔歌——能唱一嗓好渔歌;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同时,这一结构中的“得”不同于补语标记“得”,即不表示未然状态的可能,而表示由于经常发生而得到公认的一种能力,其使用情况覆盖了时间轴上所有的时间段。

此外,“V得+一+量+好+N”结构内部还存在这样的一个小类,其中的“得”不能分析为“能力”。例如:

(4)张大爷年轻时身强力壮,学得一手好木工活,28岁那年已是两男一女的父亲了。

(5)他自幼在父亲的严格督促之下,日久有功,亦习得一手好剑术。

(6)他从高中时代起,就操练得一手好行书。

(7)出生于1942年的董桥先生,博闻强记,饱读诗书,在融通古今之余,又出入中西文化之间,多年熏陶,已修炼得一身书卷之气,是真正的温文尔雅。

这一小类的“V得+一+量+好+N”不能转换成“能V+一+量+好+N”。如:“学得一手好木工活——*能学一手好木工活;习得一手好剑术——*能习一手好剑术;操练得一手好行书——*能操练一手好行书;修炼得一身书卷之气——*能修炼一身书卷之气”。此类“V得+一+量+好+N”不存在“能不能V”的问题,如“学得一手好木工活”不能说“能不能学”,其中的“得”并不表示“能力”。不过,上述“V得+一+量+好+N”可以转换成“V了+一+量+好+N”或“V成+一+量+好+N”,如:“学得一手好木工活——学了一手好木工活——学成一手好木工活;习得一手好剑术——习了一手好剑术——习成一手好剑术;操练得一手好行书——操练了一手好行书——操练成一手好行书”。显然,这一类中的“得”表示“完成、实现”。

综上所述,“得”的特殊性如下:当“V得+一+量+好+N”可以转换成“能V+一+量+好+N”时,“得”表“能力”,这一类的“V得+一+量+好+N”为“能力式”;当“V得+一+量+好+N”可以转换成“V了+一+量+好+N”或“V成+一+量+好+N”时,“得”表示“完成、实现”,这一类的“V了+一+量+好+N”为“获得式”。

(二)“V得+一+量+好+N”中变量的选择和规约

根据这一格式当中“得”语法意义的不同,我们将“V得+一+量+好+N“认定为同形异构式,分别考察其内部小类对变量的选择和规约。

1.“V得+一+量+好+N”中的“V”

通过对CCL语料库、BCC语料库穷尽性检索,我们发现,能够进入这一格式当中的“V”有下列词语:煲、拨、操、插、唱、炒、吹、打、弹、滚、画、绘、剪、讲、开、刻、拉、练、烹、敲、烧、射、耍、说、踢、填、调、跳、投、挽、握、舞、下、写、修、绣、削、学、吟、织、制、掷、种、煮、作、游、酿、搞、锻炼、修炼、腌制、管理、操练,共计53个。

通过观察发现,能出现在“V得+一+量+好+N”中“V”位置上的词语以单音节动词为主,仅有少量双音节动词,具有明显的及物性特征。

语法研究是语法形式和语法意义的结合。某一小类实词能够进入某一格式,必然具有其他小类的实词所不具备、能够对整个句法格式起制约作用的语义特征。因此,分析“V得+一+量+好+N”中“V”形成的聚合类所共有的语义特征,有助于探析这一格式对“V”的选择和规约。

马庆株(2005:12)认为,汉语动词由于语义上自主和非自主的对立形成了一对语法范畴。当“得”表能力时,能够进入这一格式的动词的语义特征为:[+述人]、[+动作]、[+自主]。例如:

(8)小学一毕业,邵逸夫就随父亲到上海,进入了美国人开办的英文学校“青年会中学”读书,因此他后来操得一口流利的英语。

(9)《水浒传》里边描写的那个高俅,就是因为踢得一脚好球,得到了宋徽宗的赏识被提拔做了高官,这些都是蹴鞠盛行的一个标志。

这两例中的“操”“踢”都是描写人有意识的动作行为。

当“得”表示完成、实现时,这一格式中的“V”还具有[+反复]、[+获取]的语义特征。在这一格式当中,“V”表示的是具有自主行为能力的人有意识的动作行为,所搭配的宾语N为“语言类、器乐舞蹈类、书法类”等具体技能名词和“本领、绝技”等抽象技能名词,都可以称为广义上的“技能”。“V”和“N”的关系为动作和动作反复进行后获取的结果的关系。因此,“V”具有[+反复]、[+获取]的语义特征。

2.“V得+一+量+好+N”中的量词

我们对检索到的语料进行了详细统计,发现能够进入这一格式的量词有8个:手、口、嗓、腔、身、脚、笔、锅。这些量词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量词。盛林(2003)认为,它具有量词的形式而并不表示计量,将此类量词统称为形式量词。

首先,能够进入这一格式量词位置上的词语具有[-量度]的语义特征。

“V得+一+量+好+N”格式中的形式量词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量词,它的计量义已经弱化,描写义凸显,表义上具有一定的模糊性。它的[-量度]的语义特征还体现在同一个中心语可以选用不同的形式量词,如:“唱得一口好歌”“唱得一腔好歌”“唱得一嗓好渔歌”,这是由于观察角度不同造成的表意模糊。

其次,能够进入这一格式量词位置上的词语具有[+工具]的特征。

根据所借名词的来源,我们把这一格式当中的量词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借自表示身体器官的名词,如“操得一手好茶艺”“唱得一腔好歌”“跳得一脚好舞”“学得一身好功夫”;第二类是借自表示具体工具的名词,如:“写得一笔好书法”;第三类是借自表示容器的名词,如:“烹得一锅好汤”。这一格式中的量词虽然所借名词的来源不同,但都是完成动作行为的具体或抽象的工具。

综上所述,能够进入这一格式中量词位置上的词语具有[-量度]、[+工具]的语义特征。

3.“V得+一+量+好+N”中的“N”

根据“N”的理性意义,我们可以将“V得+一+量+好+N”中的“N”分为十个小类:饮食类、本领或技术类、语言类、事物类、戏曲歌舞类、球类、图画类、器乐类、诗词文章类、书法类。其语义特征如下:

首先,“V得+一+量+好+N”中的“N”具有[+技能]的语义特征。

能够出现在“N”位置上的十小类名词都属于广义上的技能,其中以本领、技术类名词最为典型,如:“学得一身好厨艺”“学得一身好剑术”“学得一手好枪法”等。饮食的制作、语言的习得、戏曲歌舞、诗词文章、书法、图画等艺术都是一种技能;即使技能义并不明显的具体事物类名词,如:“拨得一手好算盘”“插得一手好秧”“下的一手好围棋”,其中的“算盤”“秧”“围棋”,进入“V得+一+量+好+N”这一格式后,就和那些典型的技能类名词一样,带上了[+技能]的语义特征。

其次,“V得+一+量+好+N”中的“N”具有[-离散性]、[-空间性]的语义特征。

所谓“离散性”是指具有明确的边界,可分离的性质。刘顺(2003:41)认为,事物的离散性跟名词空间性具有自然关联,所以离散性强的事物其对应名词的空间性也很强,离散性弱的事物空间性也很弱。“V得+一+量+好+N”中“N”位置上的词语具有技能义,不可计量,因此,“N”位置上的名词具有[-离散性]、[-空间性]的语义特征。

综上所述,能够进入这一格式的“N”具有[+技能]、[-离散性]、[-空间性]的语义特征。

二、“V得+一+量+好+N”的格式义

如前所述,“V得+一+量+好+N”这一同形异构式包含能力式、获得式两个小类,具有两种格式义。

当“V得+一+量+好+N”中“得”表“能力”时,其格式义为对某种能力的一种肯定性评价。例如:

(10)我父亲在时,炒得一手好菜,母亲都比不上他,星期天常邀了同事,专事品尝,我自然精于此道。

(11)他们自家人说话的时候都习惯以国语交谈,所以韩家人都能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国语。

这一格式当中的“V”和“N”进行组合之后所表示的动作行为,在客观时间轴上没有明确的起止点,不与具体的时间、空间相联系,具有[-现实]、[+泛时]的特征。整个格式是对某人能够发出某种行为或者具有某种行为能力的一种描写和认识。例(10)中“炒得一手好菜”是厨艺方面的一种能力;例(11)中“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国语”是语言方面的一种能力。

《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2016:947)将“能力”一词解释为:“能胜任某项工作或事物的主观条件。”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对“能力”的心理预期倾向积极、正面,反映在语表上,能力类或技能类词语前常常会有一些以“好”为代表的含赞美、肯定义的修饰成分,从而表达出对某种能力的一种肯定性评价。

当“V得+一+量+好+N”中的“得”表“实现、完成”时,其格式义为:肯定某人获得某种能力。例如:

(12)他小时从收破烂兼刻图章的邻居那儿学得一手刻印的手艺。

(13)此人自小随父亲练得一身好武功,为人耿直厚道,品德端方,活肖其父,深得努尔哈赤的信任。

(14)比如从他高中时代起,就操练得一手好行书。父亲说,那是为了写情书发狠练得的。

获得式“V得+一+量+好+N”可以转换成“V了+一+量+好+N”或“V成+一+量+好+N”,经历了由“V+N”到“V成N”或“V了N”这样一个动态的获取过程。“N”为积极正面的技能类词语,这一格式表示肯定某人获得某种能力。以上用例中的“学得一手刻印的手艺”“练得一身好武功”“操练得一手好行书”,通过动作行为的反复进行,经历一个由“未获得技能”到“获得技能”的过程。

三、“V得+一+量+好+N”的语用价值

在现代汉语中,“V得+一+量+好+N”这样的结构频繁出现,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与其独特的语用价值密切相关。

(一)肯定性评价

根据上文可知,“V得+一+量+好+N”的格式义为:对某人既有能力的一种肯定性评价或肯定某人获得某种能力。因此,这一格式反映出说话者的一种主观态度,即肯定性评价。从肯定性评价的所指对象来看,它包括两个方面:评价他人和评价自身。最常见的一类是对他人能力或特长的肯定性评价,其中包括面评和背评。例如:

(15)在我的印象里,结婚18年我几乎没有自己动手洗过衣服。她探索厨房妙诀,炒得一手好菜。

(16)车战大笑道:“姑娘不但说得一口好漢语,也对文词很深刻,在下不虚此行了。”

例(15)是人物的内心独白,结合语境可知这是一种背评。例(16)是人物间的对话,是由说话人对听话人的面评。

对自身能力或特长的肯定性评价的用例相对较少。例如:

(17)念了两年半中学后,我既能操一口流利的汉语,又写得一手很好的汉字。

例(17)中,“操一口流利的汉语”“写得一手很好的汉字”,显然是对自身能力或特长的肯定性评价。

这类格式之所以常用于评价他人,较少用于自我评价,这和中国以谦虚为美德的民族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同时也是交际双方自觉运用礼貌原则中的褒贬准则的一种体现。

(二)情感类型

“V得+一+量+好+N”格式表达的是说话人的主观评价,包含积极的情感。根据肯定性评价出现的语境,我们把这一评价所包含的情感类型归纳为五种:羡慕、赞美类;期许、憧憬类;庆幸、幸运类;炫耀、夸张类;诙谐、幽默类。

1.羡慕、赞美类

包含此类情感的肯定性评价多出现于已然语境。例如:

(18)于梅芳总是人群当中最出色的一位,人不但热情大方,而且吹得一口好琴。

(19)没想到,尤枫年纪轻轻竟开得一手好车。

例(18)、例(19)中“吹得一口好琴”“开得一手好车”,均用于已然语境,包含羡慕、惊讶的情感。

2.期许、憧憬类

包含此类情感的肯定性评价多用于未然语境,并通过语境中特定的词语表现出来。例如:

(20)那女生很愉快地答:“有什么特别要求吗?”“有,要年轻一点,不过也要懂事,还有,希望他跳得一脚好舞,谈吐文雅、常识丰富。”

(21)天衣大师接道:“要多少年才能和他交成知己无法预料,还要深藏不露,最好能学得一手烧菜的好手艺,混入厨房中,真是知易行难,这些事,恐已非和尚、道士能干得了。”

例(20)是说话人对他人的期许,期望对方有“跳得一脚好舞”的能力或技能,在这一未然语境中,“希望”一词凸显了期许、憧憬义。例(21)中“学得一手烧菜的好手艺”,也是天衣大师对理想中“细作”的期许。

3.庆幸、幸运类

根据评价所指对象的不同,可以把“庆幸、幸运”情感分为庆幸自身和庆幸他人。例如:

(22)掌堂的人不认识我,竟然说要门票!还好我说得一口流利的新叶话,才能进入。

(23)若非她曾习艺于峨眉山青尘师太,练得一身轻灵俐落的剑法,才得以和那些下手狠毒的杀手血战到底。

例(22)中“说得一口流利的新叶话”是庆幸自身;例(23)中“练得一身轻灵俐落的剑法”是为他人庆幸。

4.炫耀、夸耀类

根据评价对象的不同,可以分为两类:炫耀自身和夸耀别人。例如:

(24)领班十分自傲地挺了挺胸:“我调得一手好酒,而且我从小航海,见闻多,古怪的故事也多,哈山先生喜欢听我讲故事。”

(25)他还举例说:“我家阿姨学得一手很高的烹调技术,不谦虚地讲,可以媲美专业厨师呢。”

以上两例都是在评价一种已然的情况。例(24)是夸耀自身,例(25)是夸耀他人。

5.诙谐、幽默类

一些网络用语经过类推作用进入这一结构,使这一格式衍生出诙谐、幽默的色彩。例如:

(26)七夕福利之纯干货:如何秀得一手好恩爱?

(27)张馨予情人节秀恩爱,撒得一手好狗粮!网友纷纷表示祝福。

(28)舞台上的小朋友卖得一手好萌,现场的观众都被萌化了。

(29)阿里P10大牛被开除,作得一手好死!

在例(26)~例(29)中,“秀恩爱”“撒狗粮”“卖萌”“作死”显然不是一种技能,这些网络用语经过类推进入这一格式,使得原有的技能评价义淡化,而衍生出诙谐幽默的色彩。

(三)主观大量

语言世界以客观世界为基础,但并不是刻板地重现客观世界。也就是说,人们在反映客观事物时,不是对客观事物进行机械描摹或客观重现,而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个人的态度、观点或评价。李宇明(2000:74)认为,人们在对量进行表述时,往往带有对量的主观评价;他还认为,带有主观评价的量是“主观量”,不带有主观评价的量是“客观量”。“V得+一+量+好+N”的格式义表示的是说话人对某人既有的能力或某方面特长的一种肯定性评价,具有明显的主观色彩,强调主观大量。例如:

(30)晚年,我母親以练书法为乐,写得一手娟秀的“赵”体字。

(31)邻居住着个老婆婆,编织得一手好席子,每年都会编织一些送给街坊邻居。

这一格式中的“一+量+好+N”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数量名短语,其中数词的虚指、量词的实指使这一结构计量义弱化,“一”的“周遍、全量”义和量词的组配使得这一结构具有小夸张的意味,无法表达出事物的真实数量情况。加之礼貌原则中褒贬准则的运用,这一格式便不可避免地带上主观大量色彩。不过,这种主观大量并不是无限制的夸大,而是基于客观事实的一种小幅度夸张。

(四)口语色彩

“V得+一+量+好+N”格式具有鲜明的口语色彩,能够进入这一个格式中的“V”绝大部分为单音节动词,具有较强的口语性,书面性较强的双音节词不太容易进入这一格式中。例如:

(34)“喂,他喜欢吃什么菜,我去订位子。”“他吃素。”“我娘家的老厨子做得一手好斋菜 ,没问题。”

(35)“但问题是,全台湾有哪个女人能像向姨一样煮得一手家庭式五星级料理呢?”轩辕海昕觉得这才是重点。

可以看出,以上用例均出现在日常对话中,口语色彩鲜明。

总的来看,“V得+一+量+好+N”是一个同形异构式,根据“得”语法意义的不同,可分为可能式和获得式两类。当“得”表“能力”时,这一格式中“V”位置上的词语含有[+述人]、[+动作]、[+自主]的语义特征;当“得”表“完成、实现”时,其中的“V”还具有[+获得]的语义特征。量词位置上的词语具有[-量度]、[+工具]的语义特征,“N”具有[+技能]、[-空间性]、[-离散性]的语义特征。同时,这一格式表示肯定性性评价,包含丰富的情感类型,具有小夸张的意味和鲜明的口语色彩。

参考文献:

[1]王刚,陈昌来.技能评价构式“V+得+一M+NP”研究[J].新疆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社会科学版),2017,(2).

[2]解植永.“V得一M好N”的构式解析及其历史来源[J].南开语言学刊,2018,(1).

[3]李贞亮.“V”得一手好N”句法生成机制及语义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8.

[4]王娜.“V得一手好N”多角度研究[D].金华:浙江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6.

[5]马庆株.汉语动词和动词性结构·一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6]盛林.现代汉语的量词短语与量词式结构[J].世界汉语教学,2003,(2).

[7]刘顺.现代汉语名词的多视角研究[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3.

[8]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

[9]李宇明.汉语量范畴研究[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A Study on the Structure of “Vde(得)+Yi(一)+Liang(量)+Hao(好)+N”

Chen Qiaojing

(Research Center for Language and Language Education,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China)

Abstract:In modern Chinese, the structure of “Vde(得)+Yi(一)+Liang(量)+Hao(好)+N”is simple and expressive. There are two subcategories within this structure: ability and acquisition, which represent a positive evaluation of a certain skill, including a richer type of emotion, with a small exaggeration and a vivid spoken language. This paper intends to explore the statutes and conditions of this isomeric form from a synchronic perspective, summarize its formal meaning, and explore its pragmatic value.

Key words:“Vde(得)+Yi(一)+Liang(量)+Hao(好)+N”;statute;format meaning;pragma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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